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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潮拍打着礁石,晨曦为少年轮廓镀上金边。
曾经瘦弱的男孩已然长成挺拔青年,指节间流转的符光在崖壁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最后一笔落下时,整座孤岛轰然震颤,数以万计的符文自岩壁浮现,交织成遮天蔽日的金色罗网。
即便展现出如此惊人的气象,但在他人眼中,这符篆的威力仍旧微不足道。
在正统的法术面前,符篆依然还是辅助之道,依然被认为不过是外物手段。
所有人认为,修行修境界,修手段,都是为了修己。
而符篆的外物,终究有限。
但少年不在乎。
看着眼前的场面,他欣喜地大喊着:“我练成了!”
心中只有压力的释放,只有功成的喜悦。
他轻抚腰间那柄以雷纹木雕成的符剑,剑穗上褪色的红绳依稀是当年妹妹编的。
岛上修士远远望着这一幕,窃窃私语如海风飘来:“符道终究是旁门……”
“可惜这天赋,若是放在别的道门之上,他的未来不同凡响啊!”
“天赋歪了,再可惜也没用!”
少年充耳不闻,毅然转身离去。
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,那就是他的妹妹。
汹涌的大海,对他来说,不再是危机重重,跨过千山万水,他再次来到了曾经的故土。
故乡的桃花依旧开着,只是树下再无等他的人。
他循着记忆找到那间茅屋,灶台上的陶碗积了厚厚灰尘。邻居老妪颤巍巍递来半块绣着歪扭小鸭的帕子。
耳边传来了邻里乡亲细碎的声音。
“那丫头,太刚硬了,多好的孩子,可惜了不愿服从,被抓走的第三日就……”
符剑突然发出刺耳鸣响,剑穗无风自动。
当夜,城里最大的赌坊燃起青色火焰,火舌舔舐过每一张借据,将放贷者的惨叫封在符纸折成的囚笼里。
满城各地,绽放着一朵朵璀璨猩红的血花,无数凡人被吓得战战兢兢,足不出户。
七日后,他在北境雪原追上最后一个人贩。
那壮汉的玄铁重甲在符光中熔化如蜡,哀嚎着吐出个地名。
乱葬岗最东边的老槐树下,有具小小骸骨腕上还系着半截红绳。
他跪倒在老槐树下,紧紧抱着那具瘦弱可怜的幼骨。
耳边却传来了更多的躁动,那是铁骑包围的动静,那是大军开拔的声音。
那人贩子背后,竟有世家大族的暗中支持,而这世家大族,赫然是权势滔天的皇亲国戚。
他还想要报仇下去,便会招惹整个国家。
为首的将军,不理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,一声令下,万千铁骑踏马杀来。
雷霆劈落时,怀中突然浮起万千血色符文,每一笔都裹挟着滔天杀意。
整片乱葬岗的尸骸开始蠕动,泥土中伸出森森白骨,天地间回荡着凄厉嘶吼:
“杀杀杀杀!”
在这一刻,怀中符文彻底蜕变,化作一切以杀止杀,杀尽天下不义之人的杀戈神符!
郑鹏指尖的黑符突然震颤,煞气如潮水般退去。
老者袖中飞出一盏青铜灯,灯火将那道“杀戈神符”映照得通透,无穷的杀意在席卷,毁灭着周遭一切事物。
老者的衣袍,更是在崩碎之中,化作点点星光消散。
……
岔路口。
郑鹏走得太过果断,让所有人都充满了疑惑。
这好像不是郑鹏的风格吧?
杨毅道:“大家记住,细细去感悟,去寻找适合自己的。”
告诫一声后,杨毅便踏入坎路之中。
这条路,看似冰寒刺骨,一路走来,却觉得这里空气润泽,一切都显得格外舒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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